房翀犹豫了一会说道:“常营黄渠东路的菠萝派烂尾了,有不少买了房子的业主堵在传承地产环路门店的门口,说是要讨个说法。”
“卖的期房?”
“是。”
“经我们手卖了几套?”
“73套。”
“提成拿清了?”
“还有85万没结算。”
“老板跑路了?”
“没跑。”
“懂了,看房价涨得厉害,玩花活是吧?”
“应该是。”
“呵呵,真是小王八蛋,玩花活把我们也给捎上。”南易阴笑一声,锁眉思考片刻,“既然是经我们的手卖出去的,出了事自然得我们担着。
跟业主们协商,给他们提供两个选择,一,委托我们维权,由我们出面解决问题,每个业务给我们包一个八块钱的红包;
二,把购房合同、贷款合同都转过来,我们赔给每个业主十万作为补偿,剩下的就是我们与菠萝派之间的事,业务们可以抓紧时间去买其他小区的房子。”
房翀蹙眉道:“第二个选择业主未必肯,现在的价格比他们当初买的时候快翻一倍了。”
“肯不肯是他们的事,说不说是我们的事,没准真有人会乐意。菠萝派的老板是谁?”
“正罡地产何正中。”
“不用说,菠萝派是独立公司开发的呗?”
“对。”
“名字听着挺聪明的,脑子却不太好使,自己有三两三,拿别人当面瓜。”南易吐槽一句,又说道:“先跟业主协商,有结果了,再去查查正罡地产手里有多少地皮和房子,啊,欠了多少债也搞清楚。
一个原则,业主是我们的客户,不能让他们吃亏;一个中心思想,我们是弱势方,理应拿点赔偿,不能得理不饶人,也不能狮子大开口,意思意思就行了,就一亿吧,拿到赔偿,这个事就这么了了,拿不到就告他。”
“上哪里告?”
“去去去,告个屁啊,我只是为了让句子通顺一点。虫子,讲究一点,先礼后兵。”
“好嘞,我让下面的人先和业主协商,等有结果我亲自去一趟正罡地产。”
“以后让下面的人眼睛睁大点,别哪里的期房业务都接回来做。房价升得快,人心烂得更快,不管原来是什么人,一扎进房地产的泥潭,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,为了自己的蝇头小利,什么话都敢说,什么事都敢做,比卖保险的好得有限,这还是因为房价看涨,买房是个好投资,不然,一丘之貉。”
“我说南五爷,你这是连自个都骂啊。”房翀嬉笑道。
南易又拎起鱼竿,嘴里不咸不淡地说道:“打小家属院里的邻居就这么说我,整个院就数南家的小儿子嘴里没一句实话,我啊,该骂。”
房翀竖起大拇指,“你牛,走了,我回去做事。”
南易转过脸,“再坐会,等我拎条鱼上来,你带回家给嫂子补补身子。”
南易的话刺激了房翀的神经,他愤懑道:“拉倒吧,我家那口子现在就爱吃点稀奇古怪的,还不能说,一说就来劲,给我普及营养知识,我现在特烦她,要不是为了孩子,我早大嘴巴抽她了,过了没几天好日子,她倒是作上了。”
“得了,先反省反省你自己,换在十五年前,她老爷子还在,你敢这么说话?”
房翀的老丈人原来是房管所的领导,他能进房管所多亏了老丈人,南易会拉着房翀一起做事,就是因为他在房管所工作多年,对房子那点事门清,追根溯源,房翀能有今天,可以算是他老婆带给他的。
房翀正想自己辩解几句,忽然又想到什么,一股劲也就泄了,颓丧地拍了拍衣摆,嘟囔道:“她就是太作了。”
“都让你反省了,你就好好反省,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,嫂子作,可能是因为她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,不想跟你发作,只能憋着,憋不住了,只能靠作来发泄。”
房翀闻言,脸色大变,支支吾吾地说道:“我哪有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事情。”
南易乐道:“跟我装个屁,你已经把肾亏两个字刻脑门上了,你可别跟我说你这条老牛耕的是自家的地,上村头的李寡妇家耕去了吧?”
房翀摸了摸脸,不敢置信道:“真有这么明显?”
“刚才没有,现在非常明显。”
“耍我啊?”
南易摇摇头,“我耍不耍你不重要,关键是你自己别把女人当成傻子,对这种事女人的第六感特别敏锐,瞒不过的,好好想想怎么哄嫂子吧。”
房翀忧心忡忡地走了,只留下南易还在原地守着浮漂,他就是消磨时间,没什么拎鱼的念头,几次浮漂沉底,他没动鱼竿,有几条大鱼吃完钓饵溜了,只有一条贪心的玩意把鱼钩吞得太深,不用动杆,它自己挂了个严严实实。
害得南易为了把它放回水里,沾了一手的鱼腥味。
……
过了两天,房翀打来电话,说是业主那边谈好了,还别说,真有三家选择拿赔偿,南易挺有兴趣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明智,便去了环路门店。
环路门店的店长叫苏眉,是传承地产最早的老员工,长得不算太漂亮,但很有味道,特别是她的眼睛,完全贴合媚眼如丝这个成语,很是勾人。
长相上有优势,加上掌握一嘴不错的话术,打从一开始,业绩就非常突出,用了半年时间,原来的店长被她送到小区经理的位子,而她自己成了环路门店的店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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