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小子都赢咱几盘了,偶尔输咱一盘便叽叽歪歪,是输不起,还是咱不配赢你一盘。”
话都说到这儿了,那还有啥好说的。
“成成成,是儿子输了。”
朱标把手里的棋子放回去,碰到老朱这样的,除了认命也无计可施了。
“你小子这是啥态度,明明是你输了嘛,听你这意思,好像是咱耍赖似的。”
老朱驻足扭头,当即沉声反问。
明明就是耍赖,还不让别人态度不好有这样的吗?
“嘁。”
朱允熥嘴角一瞥,不小心发出了个象声词。
“咋地,你有意见?”
老朱一个转身,凶巴巴盯向朱允熥。
“没,没有!”
“父亲,您也真是的,这么大人了,咱还输不起了。”
“儿子输了棋,皇爷爷还要动手,您输了棋,皇爷爷又不会把您咋样,咋还不认账了呢。”
朱允熥一熘烟跑到朱标身边,寻求朱标庇护的同时,也把火力转移到了朱标的身上。
哪知,老朱还没说话呢,朱标一一收了白棋。
微微一笑,应道:“这盘是孤输了,你和孤来一盘,必须胜了孤,你要是败给孤,就去抄论语三篇吧。”
啥?
朱允熥大吃一惊,嘴巴都快掉地上了。
这咋好的不学,坏的一学一个准。
朱标自小受名师教导,他连老朱都胜不了,又哪能胜了朱标。
朱允熥支支吾吾的,哪敢随便应战。
“赶紧把你的棋收了,也别说孤为难你,你要是能胜了孤,《皇明祖训》孤替你抄。”
朱允熥迟迟不行动,朱标很快催促了句。
他要能取胜,便宜是挺大。
可问题是,他做不到啊。
“孤的彩头不低了吧,开始吧。”
朱允熥抓起颗棋子,在棋盘上乱转了半天,始终都没能落下。
“《皇明祖训》是皇爷爷警示后人的,儿子以为抄抄没啥不好的,儿子继续去抄,今天这盘棋要不算了吧?”
朱允熥不落子,朱标也把手里的棋子放回。
“可以算,那你去抄论语三篇吧。”
不下就算他认输?
朱允熥抓起一子,迅速放到棋盘上。
“儿子想了想,还是继续下吧,和父亲对弈也是个学习的过程,哪能怕害怕输棋就放弃学习呢?”
下了输,至少输的明明白白。
还没下就认输,总会有不甘心。
朱允熥落了第一子,朱标很快跟上了第二子。
哪怕注定要输,朱允熥每步仍下的小心翼翼,不敢有丝毫的马虎。
见父子两人对弈开始,老朱不知啥时候也搬了把凳子坐到了跟前。
手里捧了杯茶,优哉游哉观赏起来。
朱标棋艺老练,较之老朱浑厚不少,还没下几步朱允熥便被牵着鼻子走了。
到了后来,好好的一盘棋,逐渐变成了指导棋。
几炷香过后,朱允熥头上都沁出了汗珠,虽费劲千辛万苦,最终也只能投子认输。
“儿子输了。”
朱允熥被逼近墙角,再没有回天之术,一点儿拖泥带水都没有,当即干干脆脆认了输。
放下棋子,朱允熥彻底瘫了。
本来是为放松的,结果比批奏章还累。
恰在这时,晚饭做好。
魏良仁领着内伺收拾好桌子,把饭菜端了上来。
大概是考虑到朱允熥饿了,今日的饭菜较之于以往更加丰盛了很多。
祖孙三人围桌而坐,魏良仁伺候在一旁,给三人分别盛了米饭。
因只是家宴,朱允熥也不客气,端起碗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。
一口气吃掉米饭,才刚一放下碗,朱标便夹了个鸡腿送上。
“别光顾吃米饭,多吃些菜。”
朱允熥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,话都说不利索了,只能哼哼呀呀应着朱标。
饭吃到一半,老朱突然问道:“老十八给你来过信吗?”
意思到是问自己,朱允熥放下碗,抹了抹嘴。
如实回道:“来过,前几天才刚来过,每个月差不多都得来两封。”
当初,朱楩和他关系还算亲近,楼外楼茶馆还是朱楩和他一块开起来的。
一听这,老朱不高兴了。
“那逆子,一年给咱来不了几封,倒是给你来信挺频繁。”
皇孙和藩王私交太密切,这要是往深了追究,那可是犯大忌的。
不过,朱允熥清楚老朱说这些,并非是针对于这个的。
“等电报弄起来,皇爷爷每天一封,把这几年缺了的全都补上。”
听了朱允熥的话,老朱冷哼一声,懒得再多说了。
朱允熥吃了一口饭,又扒拉些米饭。
随即放下碗,认真道:“皇爷爷,再过些时日就是皇奶奶忌日了,另外中秋节也快到了。”
“要不趁这个时间,让在外的王叔们都进京走走吧,给皇奶奶扫扫墓外,也一块过个中秋节。”
老朱嘴上抱怨朱楩给他来信少,又何尝不是思念朱楩所致。
人本就是情感动物,有这种思子之情,实属再正常不过了。
老朱年纪越来越大,这样团聚的机会用一次少一次了。
上一次,所有藩王同时进京,还是洪武十五年马皇后薨逝的时候呢。
听了朱允熥的提议,老朱和朱标纷纷瞥了过来。
天家无私事,藩王自就藩之后,没有重大缘由是很大同时进京。
毕竟藩王一动,随行之人人嚼马喂的,那可都是民脂民膏。
朱允熥顿了一下,道:“藩王进京除必要的随行护卫外,只准带正妃和子女,其他妾室一律不得带。”
招他们进京是为团聚的,又是为了让他们来享乐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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