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早了,你早点休息,我先回去了。”看着孔明灯飘远了,程晋骑上自行车,转个弯,沿着路灯渐渐走远了。
下周就是元旦了,班里抓紧时间排练节目。即便周末,大家还是留出下午半天的时间在教室里排练。“少年智则国智,少年富则国富,少年强则国强,少年独立则国独立……壮哉我中国少年,与国无疆!”
“我刚才听了一下,有很多问题啊,第一,声音不齐,中间的同学们,放慢点,中间的人太快,我在这里听到了两个节奏的声音……第二,情感不够,我们朗诵的时候情感是越来越慷慨激昂,可我刚才听见的是一次虎头蛇尾的朗诵……再来一次!”
“少年智则国智……”
“停一下!”班长抬了一下手,示意众人停下。
“还是有问题啊,情感的递进还是没有把握好,这样吧,我明今天回去找一个朗诵视频,我们看看人家怎么样用把情感表达出来……”班长站在讲台下面,对着站在讲台上排成两排的人说着排练中发现的问题。
“好,大家都辛苦了,今天就到这吧,大家先回去吧……表演情景剧的同学,过来报一下服装尺码,今天要把表演的服装定下来……对了,到时朗诵的同学就穿咱们的班服就行……”
秦玉回到座位背起书包,跟在众人后面下楼。
“总是这样挑刺,有必要那么认真吗?就一个晚会而已,有必要什么事都要争第一吗……”
“就是,我累死了……嗓子都喊哑了……整个下午就没休息过……”
“就因为她事事追求完美,凭什么让我们陪着她受苦受累……站了一个下午,我腿都酸了……”
前边几个女生小声地抱怨着……秦玉把脚步放慢,刻意和人群拉远了距离……她不想被迫卷入那些不必要的纠纷之中。
女生多的地方是非多,这个道理,她初中时就明白了。置身事外,尽量独善其身是秦玉初中时就学会的校园生存法则。
真好,今天有个靠窗的位置空着。上了公车,人很少,秦玉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坐着,把书包放在腿上抱着。秦玉把耳机戴上,听着歌望着窗外发呆……
天气很好,午后的阳光照进来,很暖。风从半开着的车窗吹进来,街边的小摊子飘过来一股油炸淀粉肠的味道……
“我回来了。”秦玉进屋关上门,坐下换上拖鞋。
“小玉回来了,晚上想吃什么,妈给你做。”秦妈妈坐在餐桌边择菜。
“我不知道吃什么……妈,你煮什么我都吃。”秦玉把歌关掉,摘下耳机放进书包,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?”
“不用,你刚回来,去坐会吧,我做好饭叫你。”
“那……我先回房间去了。”
秦玉进屋关上门,把书包挂好,从书桌底下拉出椅子坐下。她忽然想起来好像忘记积累这周的时事新闻类素材,连忙拿起本子到客厅开着电视,边看新闻边做笔记。
“爸,你回来了。”听见开门声,秦玉停下笔抬起头。
“我回来啦!是不是就快开饭了?我闻到香味了……”秦爸爸笑嘻嘻地往餐桌走去。
“就你鼻子最灵!”秦妈妈把一盘子红烧肉放到桌上,看着秦爸爸直勾勾地盯着盘子里的肉,“看看你,眼睛都快掉进盘子里了,快去洗手……小玉,吃饭了。”秦妈妈转身进了厨房脱掉了围裙,端着汤走出来。
“好。”秦玉合上本子,拿进房间放好。
“好吃!秦夫人的手艺越来越精进了。”秦爸爸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,还没吞进去就先夸起来。
“好好吃饭,吃清淡点,多吃点青菜,你要控制体重了。”秦妈妈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秦爸爸碗里。
“家里有一位大厨,我想控制体重,但是控制不住我的嘴啊,”秦爸爸说着又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,“说起来,这得怪你做饭太好吃,所以我体重只增不减……这我也很苦恼啊。”
“年纪越大,越油嘴滑舌,”秦妈妈不理睬,夹了一块鱼放到秦玉碗里,“小玉,多吃点,我看你最近又瘦了,是不是压力太大了?”
“妈,我还好,可能是因为食堂的饭不好吃,我吃得少……”
“对了,小玉,我今天给你找好了补习班,已经报了名……”秦爸爸停下来,看了看秦玉,说完又夹起一块红烧肉。
“老秦,你别吃这么多,这些油腻重口的东西……”秦妈妈见状把肉抢了过来,放到秦玉碗里,“寒假你直接过去上课就行,你爸爸特意去打听过了,那儿的数学老师听说是很厉害,今年的高考状元就是他带出来的……”
“好,谢谢老秦,辛苦你为我四处奔波……”秦玉看了看,把碗里的肉夹给了爸爸。
“谢谢我的小玉!”秦爸爸喜出望外地用碗接过,“只要你好好的,爸爸无所谓!”秦爸爸嚼着嘴里的菜,笑嘻嘻地,眼角的鱼尾纹,额头的抬头纹,法令纹全挤出来了。
夜深了,秦妈妈端着一杯牛奶进来,“小玉,早点睡吧,别累着自己。“好,我做完这题就睡了。”秦玉在草稿纸上算着,头也不抬。
“好,妈妈不打扰你了。”秦妈妈转身走出了房间。
“老秦,你给小玉找的补习老师,真的很厉害吗?”秦妈妈背靠着床头,看着坐在身边的秦爸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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