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奕直接吩咐道:“朱兴,你去骆越城叫仵作过来,还有,既然梅姨娘有了身孕,再去叫个稳婆过来。”
“是,世子爷。”朱兴恭恭敬敬地领命,然后上马而去。朱兴走了,可是气氛却更为凝重,一触即发。
时间一点点地过去,显得尤为漫长,半个多时辰后,朱兴几人终于回来了,带回了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仵作和一辆青篷马车,马车里是被颠得面色发白、形容狼狈的稳婆。
仵作和稳婆都有些战战兢兢的,上前给镇南王和萧奕他们行了礼后,萧奕立刻吩咐那仵作去验尸。
在来的路上,仵作已经听朱兴说了,这具尸体是镇南王的侍妾。他胆战心惊地瞥了镇南王一眼,见他虽然面沉如水,却没有出声反对,就俯首领命,进了马车。
接下来就是一阵沉默,只听到仵作摆弄尸体时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即便梅姨娘死了,那也是镇南王的女人,仵作根本就不敢深入查验,只简单地查了她的口鼻耳眼,以及胸口的致命伤……就算门外汉,也能看出这是一刀穿心,在凶器拔出的那一刻,死者便停止了呼吸,当下毙命。
仵作不一会儿就从马车里出来,谨慎而拘谨地对着镇南王和萧奕禀告道:“王爷,世子爷,致命伤是左胸口,来人心狠手辣,一刀就将梅姨娘毙命。看伤口,凶器应该是一把长刀,死者的被害时间约莫是在寅时到卯时左右……”
“就这些?”镇南王依旧紧锁眉头,仵作说的这些,王护卫和兰草都已经禀告了,仵作看了也等于白看,根本就没有什么进一步的线索或证据。
仵作被镇南王看得额头冷汗涔涔落下,只能道:“王爷,恕小的无能。”意思是他只能查出这些而已。
这时,萧奕漫不经心地对一旁的稳婆道:“稳婆,死者怀着身孕,你去给本世子爷看看她怀的是男还是女?”顿了一下后,他看向了镇南王,缓缓道,“也免得父王以为我要害‘庶弟’。”他意味深长地加重音量。
“丢人现眼!”镇南王嘴角抽了一下,终于忍不住了,怒斥道,“逆……你嫌王府的脸丢得还不够吗?”
仵作和稳婆均是咽了咽口水,直到此刻,总算知道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。原来是王府的阴私事啊……
这事涉及世子爷,怕是不好办啊。
仵作和稳婆都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,背上像是压了两座大山似的,一座是镇南王,另一座就是世子爷萧奕。
稳婆为难地看着镇南王父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
“愣着干嘛,还不快去验。”萧奕不耐烦地说了一句。
反正今天丢脸是丢到家了,镇南王也不想再去理会,冷冷地站在了一旁。
稳婆见世子爷都这么放话了,镇南王又没有反对,只能领命。她悄声问丫鬟兰草梅姨娘的肚子有几个月了,兰草如实回答。
这才两个多月?!
稳婆头都大了,心里只叹气:哎,这要怎么验啊!
她带着丫鬟兰草硬着头皮上了马车……
四周再次安静了下来,直到一盏茶后,稳婆这才从马车上下来,表情复杂极了,不知道是感慨,还是震惊,还是有几分完成任务的释然。
“王爷,世子爷,”稳婆走到众人跟前,动作有些僵硬地屈膝,又看了一眼镇南王的脸色,这才禀道,“这梅姨娘没有怀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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